请陈凯歌们还齐如山一个公道
邱如白?齐如山?真实的梅兰芳“亲密战友”历史原貌到底如何?
不懂不丢人,歪曲才丢人。
谁要是毁了齐如山对戏曲的贡献,谁就是毁了戏曲重振雄风的最后机会。
陈凯歌的一部《梅兰芳》,让一代京剧艺术大师的生平展现在观众面前,票房大赚的同时,却引起了极大的争议,其中焦点莫过于“邱如白”这个人物的塑造。学苑出版社继《中国京剧流派剧目集成》、《民国京昆史料丛书》、《秦腔脸谱》等精品戏曲图书后,最新推出《齐如山剧学研究》一书,还原了一个真实的齐如山。以下为该书责编洪文雄与作者梁燕女士的一段对话,从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不为人知的尘封往事:
编辑:
电影《梅兰芳》上映后引起最大争议的莫过于梅兰芳的经纪人邱如白这一人物,显然他是以当时“梅党”的重要成员之一、对梅兰芳的艺术成长产生过深刻影响的齐如山为原型的,您作为多年研究齐如山剧学贡献的专家,怎么看待影片中的邱如白?
梁燕:
作为一部传记片,《梅兰芳》展示了不少在京剧史上为人们所熟知的一些历史人物,但是,影片为了神化梅兰芳,将其周围的主要人物,尤其是像对齐如山这样的文化名人做了肆意的歪曲,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可能有人要说,这是一种艺术虚构,但是这种艺术虚构更多的是受市场利益的驱动而耸动视听,其后果就是极大地歪曲了对京剧一代宗师齐如山的历史评价,难怪齐氏后代如此地愤怒而将该片视为一次严重的名誉侵权。
客观地讲,影片中的邱如白与历史上的齐如山的确出入甚大,如不认真加以区分,将会对今天并不熟悉那段历史的观众们产生误导。只有把影片的部分艺术演绎与有关的历史真实作一比对,才能帮助观众廓清对齐如山的认识。
编辑:
影片中的邱如白与真实的齐如山有哪些不同?您可以直言不讳的说一下么?
梁燕:
首先,影片中的邱如白身为民国时代的司法部官员,家世显赫,五世为官,并且行为张狂,口称“大爷从此要捧戏子了”而藐视官场,潇洒辞官。而真实的齐如山是出身于世代耕读之家,其曾祖齐正训系清嘉庆年间的进士,为清代经学家阮元的门生,父亲齐禊亭是清光绪时期的进士,为翁同龢的学生。齐氏一门对满清的腐败有着清醒的认识,齐如山的父亲将齐如山兄弟几人都送入同文馆学习。受齐家祖上扶明反清思想的影响,齐氏兄弟都拒绝进入官场,以实业救国为己任。辛亥革命爆发,齐如山家族曾协助国民党炸死满清大臣良弼。这也是齐如山一生追随孙中山和国民党的直接原因。认识梅兰芳则纯属偶然,由看戏到与梅兰芳结交,他整整盘桓了两年之久,仅仅通信指点而未曾谋面。旧时代与艺人为友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正式作为专职编剧、导演介入梅兰芳的演艺事业,齐如山是摒弃了世俗观念、经过一番慎重考虑的。
编辑:
这个区别确实很大。还有其他的么?
梁燕:
邱如白在梨园界讲演空洞而外行,行为乖张而可笑,遭到十三燕等京剧名宿的挖苦与嘲弄;事实上齐如山在民国初年的正乐育化会上的讲演,深受会长谭鑫培等人的称道,齐如山对京剧改良的建言和对西方戏剧的介绍令谭鑫培等颇为叹服,说:“听了您这番话,我们都该愧死!”齐如山的讲演包括对京剧唱词的粗陋不雅、戏园子环境的嘈杂、主演配演的舞台交流、演员的职业道德等方面提出了个人的建议,同时也介绍了西方演剧种种先进之处,这对于当时的闭塞的梨园界无疑是吹来了一股清新之风。所以梨园界的一些资深名角始终对齐如山怀有很高的敬意。
编辑:
也就相当于如今的海归派导演,属于融合中西戏剧精华的革命性人物。那这样的一位备受敬重的人真的破坏过梅孟的恋情么?
梁燕:
绝对没有。影片表现了邱如白对梅兰芳与孟小冬之恋的破坏,甚至雇人行刺;而实际上齐如山对梅兰芳的关注主要集中在他的艺术实践上,创编新戏,吸引观众,寻找一切可能将梅兰芳推向世界以展现京剧之美是其最大的目标。对于梅兰芳的私人生活,齐如山在他的著作中绝少道及,他认为这些关乎“私德”的事情与艺术无关,所以也甚无兴趣。行刺的情节在影片中尽管大书而特书,吸引观众的眼球,但张冠李戴,实在有损齐如山的声誉!
编辑:
观众对影片中邱如白的“疯”、“痴”都印象深刻,还有他向日军传达消息?实际情况是怎样的?
梁燕:
影片中让邱如白以“戏疯子”、“戏痴子”的面目出现,苦劝梅兰芳在日寇侵华时期继续登台演出,他还向日军传达梅兰芳“复出”的消息,甚至造访梅宅,奉上剧本,受到梅夫人的指责;而真实的情况是梅兰芳在此期间去了上海,当然后来是蓄须明志,而齐如山始终坚持在北平家中潜心著述,保护藏匿国剧学会部分珍贵的文物资料,拒绝日本人邀请他到电台主持戏曲节目,以至齐如山的名字被列入日本人在北平第一批意欲抓捕的名单……其民族气节可以想见!
编辑:
那么,梅兰芳和齐如山后来真的决裂过么?
梁燕:
影片描写了梅兰芳因厌弃邱如白之为人而最终与之决裂,作为两人关系的结局;其实早在1932年访美归来后齐、梅之间就有过一次长谈,由于艺术分歧和“梅党”成员的分裂,使二人就此分手,但分手的第二年齐如山还为梅兰芳创作《生死恨》一剧,《生死恨》后来成为梅派经典剧目,人人尽知,二人的君子之交亦可略见一斑。1948年,齐如山从北平前往台湾,途经上海转机,由于出发匆忙,未带单衣,仅着一件皮袍,甚是狼狈。其时梅兰芳恰在上海,二人见面时,梅夫人拿出梅兰芳的两身单衣,以备齐如山替换。在沪的几天里,齐、梅天天聚会,交谈甚欢。二人谁也没想到此次一别,便天涯各方。
编辑:
您认为影片到底该不该塑造邱如白这么个人物?如果要,应该怎么塑造比较好?
梁燕:
齐、梅携手的一段历史佳话,对于表现一代京剧大家梅兰芳的传奇人生,本身就是绝好的素材,只要如实描绘或适度加工就会引发观众的兴趣。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影片的主创人员对那段离我们并不遥远的历史缺乏正确的认识和把握,对齐如山这样一位学贯中西、为梅兰芳的舞台艺术进行文化陶铸和审美变革、使其获得世界声誉的重要人物,作出了如此荒谬的“艺术”诠释,这种所谓的艺术虚构不仅误导观众,而且歪曲了京剧理论家、实践家齐如山真实的历史面目。
编辑:
还有一点要特别指出,也是争议最大的一点,就是影片中邱如白与梅兰芳的“非正常情意”?
梁燕:
影片不断地通过种种细节描写,暗示邱如白对梅兰芳有着不同凡俗的“情意”……这种艺术措置是最大的败笔!抛开失实的问题且不说,它首先反映了创作者庸俗、低级的创作趣味和对齐如山个人名誉的恶意伤害!作为剧作家、导演、戏曲活动家的齐如山对梅兰芳的鼎力支持完全是出于对民族艺术的挚爱和对京剧改革的执着,他与梅兰芳的合作是一种人人称道的君子之交。而创作者的做法除了利欲熏心之外,还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人类历史上一些高尚的情怀和举动只能用异性或同性之间的“爱情”才能解释得了!在一些人的创作词典里,就只剩下“婚外情”、“同性恋”了,这也太低估全中国人民乃至全世界人民的审美品味了吧!即使是观众欣赏水准有偏差,那么我们的文艺作品的编剧、导演在提升、引领大众的思想、精神上该负怎样的责任呢?在文艺创作上,大家常常说要“化腐朽为神奇”,而电影《梅兰芳》在演绎齐、梅之间的关系上简直就是“化神奇为腐朽”了!
梁燕女士介绍
梁燕,中国戏曲学院教授,多年从事近现代京剧理论家齐如山的研究,发表有关学术论文几十篇,新近又出版了《齐如山剧学研究》一书(学苑出版社2008年12月版),这是国内首部研究齐如山在20世纪京剧理论与实践重要贡献的专著。全书共分三章:
第一章《齐如山剧学贡献》,分为五个部分。
一、戏曲历史这一部分主要就戏曲的起源、戏曲的角色体制、京剧的改良等几个专题,分析齐如山有关戏曲史学方面的理论建树。
二、戏曲理论对齐如山著作中有关戏曲的本质特征、舞台呈现、接受主体的理论概括进行探讨。
三、戏曲技法这是齐如山剧学中十分重要的部分,论述这些具有示范性、操作性的应用文本对前人的突破。
四、戏曲评论包括对演员和演出的具体记述和评论,齐如山的许多理论思索就在这些评论中随处闪现,本书将梳理并捕捉其中的思辨性成果。
五、戏曲资料齐如山著作中存在为数不少的有关戏曲舞台演出艺术的资料记录,本书将从其客观性及丰富性上评价其学术价值。
第二章《齐如山剧学特征》,分为三部分。
一、科学意识齐如山的剧学虽然以中国传统戏曲为研究对象,但他采取的研究途径、运用的研究方法、构建剧学体系的思路,都体现了一种现代的科学研究理念。这在近代学人的著作中是具有突出的时代精神的。
二、实践意识齐如山十分注重理论从实践中获得,重视调查研究,掌握第一手资料,遍访梨园界四千余人的精神使他的著作呈现出鲜明的实践色彩。
三、比较意识齐如山的游历西欧、遍观西方戏剧的经历,使他的学术视野很是开阔,他总是习惯于运用比较研究的方法,将中国戏曲放置在东西方世界戏剧的大背景下进行多维观照,这又构成了齐氏剧学的一个特色。
第三章《齐如山剧学实践》,分三个部分。
一、剧作艺术齐如山的戏曲艺术实践成就,主要体现在他与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梅兰芳的长期合作。从1915年至1933年,他总共为梅兰芳创作京剧剧本二十六种。为梅派艺术的成熟,在剧目建设上打下了基础。
二、导演艺术齐如山还身兼导演,先后帮助梅兰芳排演新老剧目达四十余出。他与梅兰芳将古典舞蹈运用于戏曲表演之中,对京剧旦角的传统服装和发式进行大胆改革。这一时期他们开创的古装新戏,形成了唯美、抒情的舞台艺术风格。
三、策划艺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为了传播中国古老的戏剧文化,齐如山成功策划并运作了梅兰芳访美演出的活动,实现了中国戏曲走向世界的宏伟理想。
梁燕女士通过大量历史资料深入探讨和客观评价齐如山的卓越建树,以期还原一个历史上真实的齐如山!
以上文字摘自梁燕著、学苑出版社出版的《齐如山剧学研究》,题目为编者所加,内容略有修改。
国内首部研究齐如山在20世纪京剧理论与实践重要贡献的专著。本书首次对中国近代戏曲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齐如山,作了实事求是、客观公正的评价;对齐如山在20世纪有关戏曲理论与实践所作出的卓越贡献,作了全面系统、深入细致的探讨。这是具有开拓意义的研究工作。
注:以上转自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3e2d450100c19a.html
注:以下转自
http://dongxiaofu523.blog.163.com/blog/static/48273596201311592714560/
河北新版《齐如山文集》为何令人痛恶
本文转载自反思《【转载】河北新版《齐如山文集》为何令人痛恶》
堂而皇之不带愧疚地删改《齐如山文集》,是一个活生生的意识型态干预历史文献的案例。
因为痛感齐如山居然被封锁了将近五十年,被妖魔化了半个多世纪,因为喜爱京剧和对文化问题的研究,我决定要买一套《齐如山全集》。然而,去年十月去台湾的时候没有买到,因为早已经绝版。回到德国,友人来信告知,大陆有两家出版社出版有齐如山文集,问我是否需要。从网上看,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十一卷本《齐如山文集》,是最新出版的。它的印刷和装帧从照片上看很漂亮——精装本、带厚纸封套。此外,说是“学者”——齐如山的“专门研究者”梁燕编篡的。另外那一套则是前几年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十五本、平装的《齐如山作品系列》。
只看这些介绍,似乎应该买最新版——新出版,装潢好,内容多。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轻易决定买哪套。因为我最怕的、最吃不准的就是这套新编篡的《文集》是否保留了六十年来的恶习——擅自删改、修订齐如山的东西。然而,想到已经开放这么多年,而且编辑梁燕声称是“专门研究齐如山”的专家。我以为,一个学者,一个真的如我这样热爱齐如山的人,是不能容忍对齐如山的文字有任何擅自删改的,因为好也罢,坏也罢那都是齐如山的。况且任何一个稍微有知识的人都会知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道理。
现在有点相信“学者”这二字的原因,还因为“开放”这么多年,编者的介绍中也说她和港台交流已经很多,我想,她肯定是应该知道作为历史读物,严肃的出版物应该如何对待一位历史大“家”的。所以,最后我怀着侥幸的心理,没有再进一步考察就决定买这套河北新出版的、梁燕编辑的十一卷本的《齐如山文集》。
经过两个多月的等待,在德国冬天最冷的日子里,河北出版社出版、梁燕编辑的《齐如山文集》终于邮寄到,然而,在德国冬天最冷的日子,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取出文集,工整地摆放到书架上,然后立即查看“前言”、“后记”,及编辑体例。看罢,真的是货真价实地在这个数九寒冬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这套《文集》,居然我所担心的所有问题都存在。
我想要说的是,最初的接触,查看这三方面的结果虽然让我愤怒,但是我还是不想完全否定编辑者和出版者的用心,以及梁燕为之所付出的“诚心诚意”的劳动。但是我必须要说的是,这样的编辑法不是真的为历史,为学者、研究者使用的一套《文集》。因为第一它居然不单删去了很多所谓“政治性强”的文章,而且对一些文章的“词句”进行删节。编者对这些文章和词句还在编辑前言中做了价值的评断,或者说审判。
我想,梁燕们在做这些删节和评判的时候忘记了《文集》如果为了学术与思想研究,《文集》的对象如果是研究者,如果是对历史负责,就应该原封不动地照录。因为你的判断永远是你的判断,不等于永恒的、永远的判断,不等于真理。因为对于阅读者来说,任何判断是要看书的人、后人自己来做出。
这种擅自做出判断,并且删节的做法,已经表明编辑者编书的目的不是为了研究齐如山,充其量只是想让读者按照他们的希望“参考”齐如山而已。这可说是编书最大的忌讳!
不能够让人容忍的当然还有对齐如山文字的修改。本来齐如山使用的文字有其历史的特点,即便当初的很多用法和今天的不一样,那一切文字也当然应该保留。编者擅自订正,则只能够证明你的书籍的档次至多是一本不伦不类的通俗读物,而非对历史负责,供人们研究使用的出版物。难道你能够因为王国维、梁启超,乃至鲁迅、陈寅恪的一些词句用法和如今的共产党社会中的用法不一样而去修改他们的作品的字词?
简直是荒谬绝伦!
作为齐如山的推崇者,我特别还要说的是,编者何德何能敢动齐如山的文字!这是典型的不自量力!
总之上述两点至少已经决定了《齐如山文集》不能够作为一套研究者使用的文集,不能用来作参考与索引,说到底不是一套严肃图书。
在写下上述文字后,睡前我开始不放心的翻阅,随便打开最后一卷——早已经看过多遍的《齐如山回忆录》。不想看着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于是信手对比我所有的辽宁教育出版社的那个版本,我真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居然“逃离北平”那节一处就删掉了一页多的内容。这一下子让我出离愤怒了。我几乎不骂出“简直混帐”,就不足以发泄自己的愤怒!河北出版社、梁燕端出来的完全是一套不仅不是一套能够摆到学人书架上的严肃读物,而且根本就是一堆废纸!人们只能够在废纸中摸索个齐如山的轮廓而已。
上述几点,已经使得这本书的每一页我都不能够相信了。
在对极权主义社会的文化的研究中我一直强调,极权主义社会的文化的特点就是完全意识形态化,梁燕对《齐如山文集》的编辑,她对齐如山的研究,究其根本还是带着这个眼镜,带着意识形态化的脑袋。梁燕们不知道,齐如山的东西是一个字都不能够动的!然而,她们居然删改了,并且居然堂而皇之,不带愧疚地自以为是地说是时代进步了的要求。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意识形态干预历史文献的案例。
我不知道辽宁教育出版社的那套究竟如何,因为我只有三本,没有见到、读过全部。但是至少我有的那三本要好于梁燕这个晚了五六年的河北版。因为他们还不敢擅自改动齐如山著作的旧貌,至多不过加上了一些不同看法的注解。
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在前有辽宁出版社这个版本的情况下,号称学者,齐如山的专家的梁燕居然堂而皇之,大言不惭地做出这个退却,只能够说还是不知耻!
这次购书的经验让我感到,买大陆出版社,大陆“学者”们编篡的书,仍然要非常小心。如果从学术的角度看,大约真的是能够不买,最好不买。而这个教训说明,当代大陆“学者”还是不懂的基本的学术要求和规范,还只能生产一些为意识形态服务的参考读物。
这里“意识形态”一词指的当然不只是极左的意识形态。这就是说,虽然这套书如果是作为一套通俗读物,对于“极端”的、“极左”的意识形态化的社会还是可以说有些进步作用,因为和以前相比,和不允许人们知道齐如山的时代相比,毕竟反馈出来了一些信息。可如果用学者为学术,为文化研究编篡的图书标准来看,梁燕的这个做法,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差别,实在说贬低的只是自己。因为就是最黑暗的六十年代也以相同的删节形式出版过一些资产阶级学术批判参考读物。
梁燕们的这个做法,让人们再次感到,学者们的问题不是无知,不能够完全归结于政治环境恶劣,而是梁燕们的确从根本上已经丧失了辨别正常学术尊严及学术研究的能力。
自然我原来选购这套书它的原因还因为这套文集装订精美。这一点它倒是的确做到了。然而越是如此,拿着精美装订的书,我越是心痛、愤怒。
花了那么大力气,花费那么多钱,弄一套书来贬低编印者自己;让研究者、齐如山爱好者拿到书,说不出好来,甚至感到心痛、愤怒,甚至忍不住要鞭挞,真的是非常、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
走笔如此,可能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因为梁燕等编辑们大约本来就是为了为那个社会服务,为意识形态服务,而非因为爱齐如山,爱京剧文化。但是于我,骨鲠在喉,却不得不一吐为快,这套外表精美、引人注目的十一卷本《齐如山文集》摆在我的书架上,和它旁边十四本的《陈寅恪集》对比,看到它,我就心痛、愤怒……。
依然是一套被插上了一把匕首,被斩首的作品,经过了六十年,依然没有逃脱掉被亵渎……我所钟爱的齐如山!
2012-2-7埃森
原载《新纪元》第289期,2012年8月23日
注:
以下为我个人的文字
非常偶然的,今天读到了《河北新版<齐如山文集>为何令人痛恶》一文,继而引发兴致,继续搜读相关的百度百科“齐如山”字条,以及《请陈凯歌们还齐如山一个公道》一文,然后,我才知道,《梅兰芳》中的“邱如白”确实存在过,而且是一位伟大的巨匠。知晓此事,又让我明白,自己确实不懂、不知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从梁燕编辑的、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齐如山文集》被批,深深感到研究工作必须始终明白:客观、严谨地原样呈现实际文字、实际状况,才是真正做学问的人所应该秉持的基本信条。如果确实需要加以增删,那也定然是个人的理解,应当明明白白地标注出来:哪些是编纂者个人的理解,哪些地方的原文被删减多少字(在今天似乎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尽可能还原给读者一个完整的、原汁原味的文字。这也让我想起做访谈后的文字加工。我总是习惯于将访谈过程录音下来,夜深人静地时候再一点一点地复原出来,形成大段的访谈记录;而后在论文中的适当地方插入进去,作为例证成为我个人的文字的一部分。我想,今后在个人研究之中,还真的需要再次强化这一“保护”、“还原”的意识,免得降低自己的研究文章的可读性、真实性,也为自己的同行所不齿。